【南以颜喻】相向而行 二
架空，有参考现背
也可以理解为平行时空
同人即ooc还望谅解
张颜齐信誓旦旦地发誓仿佛还在眼前，周震南又眼神飘忽地度过了一轮游戏。杨哥和谐星刚才差点没吵起来，他俩倒是和谐得很，本质却是因为周震南全程发飘，连融入游戏的心思都没有。
张颜齐回头看见小孩又在发呆，心里无奈地叹气。转头又歪着一颗顶着锡纸烫的脑袋，心里盘算这一轮怎么换卡合适。
游戏有点漫长，台下的粉丝也看不明白，有几个小姑娘眼睛都快合上了，剩下的也就是互相头靠头聊聊天，眼睛却都粘着空落落的舞台，偶尔蹿出来一个人才能让大家精神一振。
导演开始在耳麦里催着推动游戏进程，大家只好一个接一个地进小房间写名字换卡，张颜齐在自己的planA和B里闭眼选了一个，告诉周震南，再拉着他一起去换卡。
镁光灯开得太久，棚里的温度已经不低了，刺眼的白光照得人疲惫，坐回舞台上铺的“投票室”，大家也已经疲惫不已，没工夫互相诓来骗去，利落且无聊地投完了票。导演也见怪不怪，但也没打算再做点什么，耳麦里传来“好，大家在公布过程中再稍微积极复盘一下我们今天的游戏就录制结束了啊。”
最后还是主持人和杨哥提起精神做复盘，张颜齐坐在周震南左手，也嘟嘟囔囔地跟着掰手指头。一边小声汇报：“诶杨哥怎么又和演员妹妹结盟了啊。”“诶呀我们是不是不该和谐星姐姐换的……对不起啊南哥。”周震南看一眼他竖起来的手指，默默伸过手按下去一只：“3+7-12+6楞个就是5了嘞？”
“诶？”张颜齐心算一下，惊讶地回过头，“南哥看懂规则了啊？”
“李才没看懂！李还不会算数！”小孩立起上挑的眼睛白他，“要死了我们要做倒数咯。”
“啊？我们不是比演员妹妹高吗？”
“高个鬼哦，人家太子身份还没加分嘞！加了你还比谁高啊？”
“……连累前太子南哥了……对不起对不起。”
最后的惩罚是俯卧撑，大家嘻嘻哈哈地围着周震南和张颜齐，看他俩面对面地做俯卧撑。张颜齐
一边摆架势一边刚想开玩笑，就看见周震南已经默不作声地开始做了，调侃转成一句：“南哥可以啊！”然后也上上下下地做了起来。
大家草草结束节目，张颜齐看见周震南落后半步和粉丝们打招呼。他放慢了脚步，想了想却找不到借口留下。
舞台录制会在粉丝清场后开始，周震南和张颜齐回后台拾捣造型，他穿着自己熟悉的衣服，层层叠叠的黑色卫衣外套包裹，衣服上还要固执地挂一个红色的爱摩玩偶。卷卷的红色的毛贴在他衣角，像他烫得卷卷的头发。周震南一看见就笑出声，他一身黑衣服，腰际别了一根腰带，垂下来一半，显得精神爽利。
张颜齐今天表演《貳拾》，他走出去的时候台下观众都已经离开了，一片漆黑里留下几个塑料袋，他愣了一步，看见台上的灯光隐隐漏下去一点，塑料袋反射出一点隐约的轮廓光。
周震南从后台绕出来，想看看自己老乡的水平，却被挡在跑前跑后的摄像和导播身后，台上的光一次又一次改变颜色，他只能踮着脚从凌乱的光线里看见那个蓬蓬的锡纸烫在台上摇头晃脑，站着又蹲下，耳边是张颜齐大到炸耳朵的声音。
一曲完毕，锡纸烫在台上深深鞠了一躬，周震南退出人群，在心里骂:音响真烂。
然后一边往后台走一边补充:水平好像……还不错?
周震南今天唱《I will show you》。
张颜齐出来时只赶上了结尾段，只听见了一点rap和一遍又一遍“In my last moments”。
他声音里的低沉和嘶哑被刻意的放大，在台上的眼睛亮得吓人，微微抬头，黑亮亮的眼睛里好像能数清现在台下亮着几盏灯。
他唱歌像走钢丝，声音也像。非要做蹩脚的比喻，就是摩擦的钢线。
张颜齐在想，这是不是才是真的把舞台当梦想的人啊。
他一点都不喜欢照得人脸红心跳胸闷的灯光，可能也不需要livehouse里的话筒，不需要亮起的一角，不需要尖叫，不需要错杂在字眼间的battle。
他需要什么呢。
他们道别，下了台周震南还是那个笑眯眯对他讲重庆普通话的小孩。乖乖地套着毛背心，刘海也整整齐齐趴在前额。
他眼睛亮晶晶，抬着头看他，说:“脏颜切！来加个微信嘛！你来扫我！”
张颜齐微信里多了一个叫Vin的联系人，他一边微笑着发了个表情过去，一边嘴上不饶人：“哎哟李好没创意哦，怎么微信微博头像都一样啊……”
“李也没好到哪里去吧……不许diss我！”
能有综艺录真像张颜齐这个小糊逼职业生涯里的奇迹，尽管事后他才被告知自己是来救场的，这一场硬是空出了一个没人填补的人员空缺，他被拉过去凑数。
感谢命运，感谢他辛辛苦苦奔波的经纪人姐姐。
学习之外，有灵感就消耗两张白纸，最后大多变成垫外卖盒的桌垫，一圈一圈汤水晕开，也有一些用拙劣的设备录出来，找朋友混音做后期，有点怀疑地把它传上网易云，给专辑取名字叫“垃圾歌儿”。
世界这么大，总要有人喜欢点垃圾货吧。
他托着下巴这么想，低下头继续写题。安安静静糊了这么久，他在想要不要再考个大学，有学历总比没有出去硬气点。
《哥哥别闹啦》的上映和《潮音战纪》的邀约突然接踵而至，把正准备安心备考的小张砸了个措手不及。
他在出租屋里咬着笔头，听见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看见窗前那棵树摆了摆。
五月份了。
其实张颜齐完全不必犹豫，他也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他知道的信息很少，十个音乐人，竞技类综艺，百事可乐冠名。
“就我这也配叫音乐人吗？姐你别搞我。”
他眼皮还是往下耷拉，眼睛还是没忍住一点一点亮起来。
他还分不清自己喜不喜欢舞台，还是只是被舞台上的周震南蛊惑了心神，不自主地把那个闪闪亮小孩的梦想也往自己头上扣。
电脑里还在播放《哥哥别闹啦》，他看见那些或精准或尴尬的花字，偶然在角落看见他们凑在一起的衣角，做俯卧撑的时候滑落地板的汗珠。
他循环了一遍又一遍，但是还是没有看见他们那天留下来录的舞台。
大概是时间不够吧。
张颜齐懒洋洋地移动光标到进度条底，看见“1:40:36”的字样。
他收拾了一下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教辅材料，只剩下一沓草稿纸，对着一片空白和桌子上没掸干净的橡皮屑发呆。
摄像师敲响他的房门时张颜齐还在刷牙，他急匆匆地漱掉满口的白沫，顶着乱七八糟翘起的的头发和嘴角的水痕去开门。
摄像师愣了愣，凭专业素养闭上了嘴。
张颜齐终于意识到眼前的镜头正切实运作着，抬起手又闭上了嘴，最后憋出一句:“Hello大家好，我是张颜齐YoRoll。”
“呃……也是这次的参赛选手之一。”他半背过去拿手背擦掉嘴角的水渍，又悻悻转过头补充。
张颜齐得承认自己并不十分适应镜头，上次录综艺还好一些，灯光打下来他连北都快找不到，但现在局促的房间里装着自己和一地的东西，他感到这里似乎并不能架起这样一台摄影机。
录完开场摄像师大哥和蔼可亲，终于能张开嘴和他唠两句，也给他一点把满头鸡毛捋下来的机会。
大哥啧啧称奇于他这个要上节目的小明星住在这么个破出租房，张颜齐尴尬笑笑说哎呀我哪算明星啊，手上还要忙着和一撮飞起来的头发作斗争，不禁怀疑是不是拉直了的爆炸头开始有了诈尸的趋势。
再开始录制他终于勉强把自己收拾成套几层滤镜也能和电视上二流演员掰头的程度，一紧张就忍不住抿嘴微笑，不知道还以为镜头里大变活猫。
看着冷静的人其实脑子一片放空，拿到哪件衣服就塞哪件，嘴上说的话都没来得及过脑子，凭肌肉记忆胡扯，把摄像大哥说得一愣一愣。
最后他拍拍手跳起来，抿着嘴微笑，举起右手比个大拇指：
“好啦，这样就收拾好啦！我要准备出发啦！”
摄影机终于低下了头，张颜齐默默在心里吐槽：
可恶啊，说普通话好难，舌头要打结了呢。
周震南好像离他不算很远，但又好像离他很远。不是第一次有摄像师来家里录制，他熟门熟路对着镜头穿过一束束淡金色的灯光。
衣服叠好了，他一边往箱子里摆一边和摄像头聊天，吐槽吐槽自己，或者指着几个盒子打开来展示，说起这是万宝龙哪年的限定或是和什么的联名合作钢笔。
说的话会不会被剪掉并不是一个艺人需要操心的事情，给出足够多的内容，这才是工作。周震南忍不住在心里戏称别人是输出观点，艺人是在输出素材。
最后合上箱子，坐在地上对着镜头笑一笑，好像笑一笑总能缓解尴尬，明天又是崭新的未来。
周震南高兴于被邀请去这样一档音综，但凡跟音乐沾边的事情他就总觉得更好感一些。他也有点雄心壮志，想着一年过去了各方面也有了一点提升，想留下点作品。即使那些东西称不上“作品”，起码也是一点痕迹。
同时他又在恍惚，日复一日经历着那些素材被剪切拼凑，四不像的那个“他自己”，到底是在为什么而努力。
坐上了飞录制现场的飞机，经纪人姐姐才在微信上吞吞吐吐地告诉张颜齐这一次他也是被拉来救场的，原本谈好的一位选手突然反悔，导演急得不行，副导演想起上次在综艺现场见过的张颜齐，就把他报了上去。
张颜齐听完哭笑不得，实在不明白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够幸运。一来二去自己在娱乐圈里像个救场专业户，但能让人家副导演记住也算是好运了。
最近公司终于又签了一个小姑娘，经纪人忙得团团转，这次不再有人陪他坐上飞机，他拎着行李箱叫车，最后开着百度地图走到了录场地。
远远的他就看见反着光的镜头，好几个地晃，簇拥着一个红色的影子，光斑映在那个人身上。
他垂下眼睛，紧了紧抓着行李箱拉杆的手，青筋更明显了一些。
要有做救场选手的基本素质啊。
拍摄的楼并不小，空空旷旷的，张颜齐被带着绕啊绕啊才到一条走廊前，还没看清楚门前都贴了什么，就听见手边的房间里爆发出惊喜的叫声：“真的吗哥！那我们去看看吧！”
下一秒房间门被打开，一个红色的小小身影首当其冲，张颜齐愣在原地看着他，对上周震南突然停住动作惊愕的眼睛。
“张，张颜齐？”
“你怎么也要来啊为什么不微信告诉我啊！”周震南跳上来想接过他的行李箱，张颜齐下意识没松手，周震南一把握上去，两个人都愣了愣，最后张颜齐反手握住了周震南，半鞠着躬说：“周震南老师，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你来给我装哦！回头找你算账！来来来陪我去找以前一起训练认识的朋友！”
“这不是不知道你也要来吗……”张颜齐被周震南拉着手跌跌撞撞往前跑，嘟囔着给自己解释。
认识完一圈新朋友，张颜齐才发现这一圈里一大部分都是周震南的老朋友，听见他们开玩笑说是“南韩务工人员聚会”。他知道他去韩国训练过挺久，不知道他在韩国认识了这么多朋友。
他稍微有点局促，也终于想起了自己落在走廊上的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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